叙儿恨恨地跺了跺脚。
池饮看见了小童的表情,轻轻一笑,把目光放在小童前面的男人身上。
郁离头上依旧戴着斗笠,面纱很长,垂至腰间,他穿了一身黑色,只有面纱是白色透明的,全身上下露出来的地方就只有双手。
那两只手白得惊人,比那面纱还要白,是没有血色的惨白,就像常年不见阳光一样。
“郁先生,病人可都看完了?”池饮微微笑着说。
郁离的目光隐在面纱后,让人什么都看不清。
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反而问道:“将军身上有伤?”
池饮心中暗想,这人还会关心我的身体?
“区区小伤,先生不必在意,那封亲笔信先生看了吧,还有里面的点心,不知道合不合胃口?先生可看到了本将的诚心?”
郁离只瞥了一眼那封信,让他意外的是那一盒点心。
那是郁离小时候跟着医圣在玉衡山上学医治病时,最爱吃的,山脚小镇的一种点心。
医圣不会照顾人,把他带在身边的目的只是为了医治他身上的病,后来发现郁离学医天赋高才收他为徒,对他医术之外基本是放养状态。
那时候每当郁离疼得难以忍受时,都会偷偷将那甜腻无比的花生酥掰下一块,含进嘴里。
口中的那点甜味,就成为他黑暗中唯一的慰藉。
他不知道池饮怎么查到这些的,但这确实是他改变主意的原因。
过了好一会儿,郁离才说:“将军身份尊贵,身上还有伤,若郁某还不识好歹,那便是在下的不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