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天色黑沉沉的,已是深夜,山里的虫鸣声传来,盖住了细微的呼吸声,显得夜更加寂静。
池饮盯着那碗水看了一会儿:“我的伤口是你处理的?可以啊,都能当医生了。”
“这是习武之人的基本功,我从十二岁开始,就自己给自己上药了,经验很丰富。这个毒不是什么致命的毒,只是让伤口没那么容易好。就这么喝吧,别动了,万一牵扯到伤口。”
陆微酩声音很轻,怕惊着什么似的,融进了夜色里,端着的碗轻轻碰了碰池饮干裂的唇。
池饮抬眸扫了他一眼,烛火下,陆微酩侧脸沉静,有种跟以往不一样的感觉,看着倒是顺眼了不少。
还给他喂水呢,挺新鲜。
池饮“哦”了一声,把头埋下去:“咕嘟咕嘟——”
“不客气。”
池饮惊讶抬头:“你居然听懂了。”
陆微酩轻笑。
这时候,有人推门而入,一见到池饮醒了,立刻上前:“公子。”
是谈稚来了。
“跟我说说什么情况,张兴身上怎么会有武器?”
谈稚一顿,看了眼坐在池饮床边照顾他的陆微酩,说:“回公子,张兴的刀是在刑具房里拿到的,是属下失职,让公子受伤了。”
“唉,是我太嘚瑟了,没忍住,早知道就……”
谈稚没听懂:“什么?”
“没什么,还有吗?”
谈稚垂下眼帘,黄色的烛火下,他的眸光还是冷的:“公子,属下带人调查了一晚上,张兴在我离开后,被转移到另一个房间。小刀是藏在地面的,十分隐蔽,加之张兴狡猾……失职的将士们已经在外面跪了一整晚,还请公子手下留情,留他们一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