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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阮昔凑近殷帝的耳畔时,几乎都能感觉到对方冰冷的敌意。

“陛下,酒有些凉了,可需要小人去温一温?”

席间热闹,歌舞声嘈杂,能听见她说话的,只有殷帝一人。

殷承景略微抬了抬眉,侧目看阮昔,又顺着她的目光往对面席案上扫了一圈儿。

魏后连忙低下头,掩饰性地想喝口酒,等到都快把杯子仰尽了,才发现那里竟然空空如也,不由的心气不顺,嗔怪怒视旁边的宫女。

沉默良久后,殷承景挥手怒斥:“退下!”

他声音冷得很,不带温度,与平日唤阮昔时的语气大不相同,就连其他人也察觉到了异样。

“遵、遵旨!”

阮昔摆出副诚惶诚恐的模样,拘谨着后退几步,端着酒壶匆匆退下。

离开时,她给了魏后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,对方怒其不争地瞪了她一眼后,终于将注意力从阮昔身上移走。

石春就守在门口,方才殷承景斥责阮昔的那句声音不小,连他也听见了,忙急着拽住阮昔的胳膊:“唉,怎么了?你又捅什么篓子了?”

“没眼色的多说了句话!唉,你们一会儿伺候的时候,可千万小心着点,陛下今天心情不佳,还是少招惹为妙!”

阮昔拍着胸口,看着像劫后余生似的,吓得周遭的小太监们也跟着哆嗦起来。

古代的下人,说白了就是给主子出气用的,尤其是皇宫内的下人,动辄丢了性命也不是什么稀奇事。

将同僚们抛开,阮昔的脚步渐行渐缓。

出了上次章华岭的事后,殷承景明显对她起了防范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