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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她似乎已恢复如常,石春心中稍安。

阮昔望着天边不断疾走的浮云,长叹一声。

“石春啊,我好像,有点无可救药了。”

几日后,长途跋涉的队伍终于到达了涟金港。

众人都暗松一口气,等上了海一切就都顺当了。

起码要乘船漂上半月,虽有离岸之苦,可好歹到了晚上不用再扎帐篷了不是?

当主子的还好,那些琐碎的活真真要把下人们烦死了,一个个的骨头险些累散了架,全靠股气吊着呢。

一靠近海,周福海胯骨上的老毛病又犯了,整天哎呦哎呦叫个不休,最后还越发严重起来,连半步都走不得。

阮昔原本还担心不已,直到有一次她端着煎好的药去周福海屋中探望时,才发现这老头翘着二郎腿躺在榻上,悠哉悠哉的偷偷嗑瓜子。

听见有人敲门,立即将瓜子往怀里一踹,又捂着胯骨呻吟上了。

感情全都是装的,怕是在为南巡回来后,向殷承景请辞做准备。

知道指望不上他,阮昔便也打消了依靠人的点头,完全将总管公公的活计揽过来。

经过这几日的磨练,她早就不再像最初那般遇到点事就惊慌失措。

石春也旁也帮了不少忙,不得不说这家伙虽平时不着调,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。

南巡的船只共有百余艘,整整齐齐停靠在码头,其中最夺目的,便要属殷帝搭乘的御船了。

船身为乌褐色,两侧镶有巨龙浮雕,和普通的小渔船相比,这便是个庞然大物,连略微动动似乎都能掀起不小的波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