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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昔揪下身边的几颗小草,丢进火中:“我只是生气。”

“这正是我最最不理解的地方,阮喜,你气从何来?”

石春放下衣裳,转过身认真盯着她:“咱们当下人的,对主子只应有敬和俱,除此之外产生的一切情绪都有可能导致自寻死路。阮喜,你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危险,再这样下去,我怕你……”

阮昔手指微松,任由草杆滑落不自知。

是啊,从何时起,她竟对殷承景这般任性了?

回忆起当初和他在宫宴上初次相遇时,那种诚惶诚恐,如履薄冰的样子,似乎才是最正确的。

石春说的没错,她如今,真的有把他当皇帝吗?

天底下有哪个太监会对皇帝发脾气?还不分分钟被摘了脑袋?

她这是,怎么了……

月渐渐挂得更高,那些诗兴大发的臣子也有了倦意,相互告别,各自回了营帐。

宫人们最是忙累,到这会子各个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,早早的就歇下了。

只有负责守夜的侍卫,偶尔两人一对从阮昔身边经过。

石春临走时拍拍她的肩:“你呀,有时想的太多,有时又想太少。总之一句话,永远别和那位交心,早点睡吧。”

篝火旁只剩阮昔一人。

她抱着膝将自己缩成个小小的团,心里酸酸的。

不知怎的,她又想起那日密室中,娴妃对她说过的话。

“你这小丫头,莫不是真被那薄情郎君骗住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