怜月脱口而出,随即像想起什么,连忙低头站到旁边,别别扭扭地改口称道:“喜公公。”
阮昔上次与她相见,还是在望西楼,那时她就躲在角落里,神色黯淡。
宫里没有秘密,更可况是丑闻,不出几日,怜月被德妃命人掌掴的事就传得沸沸扬扬。
有谣言称,从那之后秦婕妤便成了德妃的眼中刺,时不时的便敲打一番,弄得后宫其他嫔妃也不敢与她往来,芳华宫偏西殿也变得门可罗雀。
阮昔对秦婕妤无好感,只把她当成毫无城府的蠢人,落到这地步也没什么可唏嘘的。
怜月仆随主心,对阮昔敌意满满,若不是顾忌她近日圣宠愈浓,简直连招呼都不愿打,掉头就走。
可今日不行,她还要为小主求药,铁了心要磨在太医院,就算闹上整晚,也得把人带回去!
屋内的古太医听见怜月称了声“喜公公”,立即忙不迭的出来相迎,满脸堆笑就要奉茶。
态度谦卑得很,和方才趾高气昂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!
阮昔不过想拿几副醒酒药罢了,谁知那古太医殷勤得很,背上药箱无论如何都要随她走一趟,亲自诊断才更稳妥些。
“古太医!”
怜月这边心急如焚,哪儿能容他抽身离去,登时什么脸面都顾不得,双膝一跪抱着古太医的腿不撒手:“醉酒的混子您都去看,怎的就不去瞧瞧我家小主?难不成主子的命,比那些死阉奴还轻!!”
“呵,你家主子整天不得陛下召见,轻闲得很,平白养在芳华殿,还有一众奴仆伺候着,淋不着雨又吹不着风,能出什么大事?!”
古太医恼怒地掰怜月的手,不住偷瞄阮昔的脸色,刻意当着她的面,将话说得又重又难听。
众人皆知秦婕妤曾与喜公公交恶,眼下不快点表明立场,替阮昔出出气,万一被误以为与芳华宫有私交可如何是好!
“石春同喜公公均在御前伺候,那是一日都歇不得的,出事若不赶快医治,便是为陛下添恼!你这贱婢不通情理,只会耍泼打滚,胆敢误了大事,看你脑袋要是不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