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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多奏疏中,也有部分臣子在认真商讨国事,每每遇此,殷承景都会用朱笔仔细批阅半晌,不再敷衍。

时光静谧,腹中永不满足的锦鲤用嘴轻轻啃噬散落在四周的竹简,推得它们慢慢翻腾远去。

干涸的墨抵抗须臾,终究还是晕染散开,剥落后融入水中,消散于无。

阮昔站在殷帝身后,看着崇华池中那些触目惊心的奏疏,试探着开口:“陛下此举,就不怕惹朝野非议么?”

殷承景得了逗弄鱼儿的乐趣,正故意用饵食引它们去推竹简:“非议?”

“亲小人,远贤臣……”

阮昔搔搔眉稍,有些难以启齿。

她的身份不过是个太监,殷承景为了她,连太保的奏疏都丢,传出去,指不定会被议论成何等模样。

实在……不似明君行径。

“小人是怕世人不懂陛下,日后史书胡乱记上几笔,恐有损陛下圣名……”

阮昔知道殷承景很护着她,心中也十分感激。

可她有点不希望这种护,最终会成为其他人攻击他的刀剑。

殷承景久未回应,阮昔不由得暗自后悔,自己真是舒坦日子过多了,多言这种事做什么?

狗皇帝的命运,本就不应跟她有交集。

此刻站在他身边的,该是原主的哥哥阮喜才对。

“史书……”

殷承景冷嗤一声,将手中仅剩的鱼饵高高举起,立刻引得鱼群亢奋争夺,甚至还有几尾破开水面跳向空中,希望能用仅有的力量够到那可望而不可及的美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