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昔将门窗紧闭,撩袍坐在他身侧,从怀中掏出刚在街上买来的蜜桔,往他身前递了递:“甜得很,吃嘛?”
斗鸡眼置若罔闻,只愣愣地看着房梁,如同行尸走肉。
“哎,何苦来的?难得在世上走一遭,却又半点清福都不肯享,非铁了心往死路里撞,你呀……”
阮昔轻摇头,剥开皮撕下一瓣来,独自享用:“咱家和你不一样啊,没什么远大抱负,俗人一个,向来是有的吃就吃。”
斗鸡眼终于有了反应,他望着阮昔,眼中满是恨意。
“我没背叛,我什么都没说。”
阮昔笑眯眯点头:“嗯,谁信啊。”
斗鸡眼的确半个字都不曾吐露,因为阮昔压根儿就没问过。
那日在花炮司临时设立的审问室中,她全程都懒洋洋地躺在榻上喝茶磕瓜子儿,还从怀中掏出本书来看,觉得腻烦了便在地上伸展四肢做运动。
只顾悠哉自己的,将五花大绑的斗鸡眼晾在一边,仿佛屋中就没他这号人。
等半个时辰到,便差人将他带走,再换其他犯人进来。
斗鸡眼懵得很。
他嘴被堵着,只能用眼神偷偷与其余同伴交流,几番确认后终于得出了结论。
每个被阮昔“审问”的人,都是相同的待遇。
他不明所以,在和其他同伴分开后,又单独被阮昔带到养心殿。
殷帝并未理跪在地上的斗鸡眼,只与阮昔在书案前写写画画,顺便还问她随包公公学到了哪些本事,又考了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