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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逍遥微微一讶,欲言又止。

“不然你以为,季廷为何提起赈灾的人选,许经又为何提起木炭的买卖?”

不过是为了在王爷面前表现争功而已。

任逍遥知道这些人情世故上面义父总是做得滴水不漏,进退有度,但他方才问的压根不是这些。

“义父,我是想问,”他抓紧了轮椅扶手,“您追随王爷的意志,仍然未变吗?”

即便忠王采纳季廷和许经的建议,有意阻碍赈灾,趁灾敛财,您依然决定追随他?

任逍遥心底最清楚,谢承故意伪造“天象”,就是为了救灾救民,顺便给背后靠山的对手使绊子,可能是因为他的缘故,才挑中了忠王。

因此,谢承背后靠山想必也采纳了他的意见,支持他救灾救民。

可忠王呢?

如果他没有因“落雪成字”而入局,恐怕同样会采取今日所说的手段,排除异己,趁机敛财。

那受难的就是数以万计的黎民百姓!

前世江南雪灾的乱子,是不是就有忠王的手笔?

而义父当年,是否也知情?

任逍遥的心越发沉,推着沉默不语的任先生进入未设门槛的小院。后者常年体弱多病,无论是在洛阳还是京城的忠王府,忠王都给他安排了一座冬暖夏凉的独院。

如今屋里已经点上了上好的银丝炭,还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药味。

任逍遥不禁蹙眉:“义父,您又开始服药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