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谋士沉着道:“即便是没有,赈灾这等拉拢人心的大功劳,也不能让这两位王爷摘得。否则若是喂大了野心,只会给王爷的大业平添阻力。”
青衣谋士摇头:“危言耸听。那二位就算得了赈灾的功劳,也绝不是王爷的对手,我们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废太子和睿王——”
“此言差矣。”黑衣谋士反驳道,“若是这二位王爷夺得功劳,投入废太子或睿王旗下又该如何是好?”
忠王面色一沉,同样想到这种可能。
这些年他不是没想过拉拢老八老九,但老八就是个莽夫,老九则一无是处,两人都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,压根就没有投靠他的意思。
仔细想来,要么就是暗藏野心,要么就是已经被废太子和老三拉拢了。
“那就让他们无论如何都成不了事!”
任逍遥心里咯噔一下,忙道;“王爷——”
然而对上忠王眼中来不及收敛的狠辣,任逍遥头皮一紧,垂眸改口道:“王爷,此事宜早不宜迟,听闻睿王不日返京,若是由他抢占先机,于我们不利。”
“没错。”黑衣谋士附和道,又看向忠王,“王爷,江南若真有大雪,木炭和棉衣的价格必然猛涨,绝对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。”
忠王会心一笑,伸出手指点了点他。黑衣谋士跟着笑了。
任逍遥却越听越心凉,下意识看向自己义父。任先生对他微微摇了摇头,任逍遥压下心中的气愤,不再吭声。
一盏茶后,任逍遥推着任先生从书房的议事堂出来,接过小厮手里的裘衣披到任先生身前,推着他回住处。
京城刚下过雪,未铺石板路的小径有些泥泞,任逍遥稳稳把着木质轮椅扶手,还是免不了颠簸,将任先生震得一颤,又开始咳嗽。
任逍遥停下来给对方拍背顺气,等对方咳完,继续推着轮椅向前。
“义父……”沉默半晌,他还是忍不住开口,“方才忠王问您意见,您为何闭口不言?”
任先生缓了下才开口,微哑的嗓音透露着疲倦:“今日你已经带来消息,给了王爷破局之法,我若是再开口,不就占尽了风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