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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晚了。”浮玉笑了笑,不以为意。他走下桥,往白马寺方向走去。

秋城杀看着人离开。话锋至此,已经话不投机了。如果换他是对方,距离及冠不足一年,难免也要有孤注一掷的想法。

但联络全府旧日势力还是太过了。

一步走错就是人头落地。有人骄傲宁为玉碎,不甘跟随别人马后仰人鼻息,无论生死当然是青史留名的壮举,然而他不想担对方兵败身死的风险。

此时夜城官府里,几个官员商量着这次赈灾的事。

“早就说了让你们小心行事,”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眯着眼睛道,“三殿下倒是不足为虑,那位六殿下却把送去的礼物都退了回来。恐怕是抓住了把柄。”

“这怎么办?”年轻官员急得额头冒汗,“叔公,我不想砍头啊。”

“急什么,有些礼物他可以退,有些礼,收不收可由不得他。”另一个老人开口。

年轻官员愣了一下,随即笑道:“侄儿这就去替六殿下整顿下榻。”

夜城的夜色迷离,即使饱受瘟疫之苦,惬意晚风依然让人放松了身心。

好不容易带着旨意入了白马寺,浮玉坐在寺庙墙上,背后是明堂之上佛像,面前是春风里瘟疫贪吏除不尽的夜城长街。

已经风雨飘摇,又加上争储的筹码。

小和尚们蹲在墙角下,听他讲盛京的事。

“从前盛京有个世家……”他的故事才起了个头,忽而听到人扣门扉,青苔上是个熟悉身影,白马寺和尚说不见客,那人取出玉牌,走了进来。

“然后呢?”那人说。

“盛极一时。世家里有个人,进过琼林宴,上过登云梯,太和殿阶前看月色有人为他脱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