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站了有一会儿。
秋城杀顿了顿,从侍卫手中换了一盏,递过去给他,之后往山林中望了眼,才转身离开。
天边破晓白昼,到了夜城的时候,三殿下颇有怨言。
夜城官府破败,只来了两个小官迎接,让自恃身份天潢贵胄的三殿下几度怫然。接风宴办得简陋,只得两三壶酒,几叠小菜,米都没有,只应付了些馒头。
“早知如此,谁来挣这个功劳。”三殿下嘀咕牢骚,边上的万秀乘瞥了眼陪侍官吏,见他们不敢有所怨言,才微微点头。
秋城杀则是干脆没来。
夜城因为瘟疫人心惶惶,家家闭户不出。两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,经过城中桥,底下河水也发青发臭。
“周围村镇受到时疫波及,”秋城杀提到最近的消息,“乱匪流窜,生出不少事端。”
青年撑手扶在桥栏杆上,雪白袈裟上落满夜城桃花,“白马寺闭门不见客。先我们一步到的赈灾粮款也不知所踪。夜城官场是个烂摊子。”
“所以我没去接风宴。”
“拖我下水。”
“怎么?”秋城杀侧目。
浮玉收回手:“你心里清楚。”他原本不会来夜城这趟浑水。
“留在盛京,”秋城杀手指慢慢敲着栏杆,“最近母妃要有动作。”
“多年前我无法抗衡,现在不一定,”浮玉看到河水里隐约有灾民浮尸,皱了皱眉,“去年你问我,白天出去联络……”
“我现在不想知道了,”秋城杀松开手指,“等这次赈灾回京就会立储。你肯放手也好,不肯也罢,左贵妃我不会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