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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晚辈给魏国公行礼。”两个人,还有抱孩子的女子,一起给魏国公恭敬行礼,即使知道魏国公看不见,听不见他们。

他们一起沉默地给徐景珩行平辈礼。一转身,其中那个锦衣华服的青年先开口:“两位要救治徐公子,吾等感激。然,他的身体情况,两位当看得清楚,他的身体,承受不住任何动作。”

中年人此时已经猜到他们的来历,脸色有所缓和,却更是愤慨:“你们有更好的办法?”

那个风尘扑面的青年人,面容肃然:“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。我们只能尊重徐公子的选择。与其和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,艰难熬过五六十年的光阴……”

他说不下去,眼睛一颤。众人却都明白他的意思。

沉默中,那女子轻轻晃动身体,哄着怀里的小娃娃,眉眼没抬,只说:“你们自己决定,耗费巨大的代价,来救治徐景珩,可知道,他会不会答应?”

此言一出,气氛更是压抑。这个“他”,自然是徐景珩。

魏国公的一颗心沉到谷底,浑身冰凉。

皇上惊惧地睁大眼睛,目光空空洞洞。

皇上天不怕地不怕,最怕,指挥使不接受治疗。

这几个人在说,指挥使的身体情况,即使耗费巨大的代价,救治好了,也很可能,不能再练武,因为他的身体已然破败,这个模样熬日子,岂是指挥使的愿望?

更要皇上害怕的是,指挥使,他不会接受,其他人为了他付出巨大代价。

因为这个时候能来的人,都是他的朋友,他的朋友不多,他不要拖累任何一个。

皇上的眼泪一颗一颗,滚落,浑身都颤抖。

余庆已经哭得不能自已,他们到宅子门口,魏国公听到侍卫通报皇上来了,再也承受不住,他慢慢起身,慢慢出来那个屋子,还没迎接到皇上,已经是泪流满面。

皇上几步跑到他怀里,再也忍不住,“哇哇哇”地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