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璟却微微仰起头,脊背瘦削而直挺。他不再去考校言辞,所有的言辞在烽火里可笑得像是稚子胡言:“因为所有的人都忘了不打仗要怎么活下去。”
“战乱将至,你当如何?”
“战。”
槐阳,正阳门。
“贺子常……”士兵对着文牒,念出上头的名字,瞥了一眼后面跟着的经历,“嚯,从关州直接过来的!那可真不近。只走了一个半月路程,怕是累坏了吧。”
年轻人脱下头上的斗笠,冲那士兵笑笑:“是不太近。‘家’里有事,急着过来。”
“离家五年,不容易啊。”
“是不太容易。‘老家’里‘生意’出问题了,赶着去收拾。奈何这里‘生意’也不等人啊。”
士兵沉吟了下,仔仔细细打量着年轻人,思索着对话里是否有什么不对劲,目光仔细留意着他的手、嘴角、眼睛。
年轻人一副书生打扮,清净脱俗,气度很是不一般,最难得的是又颇有些风雨不惊的气魄。
士兵思量片刻,挥挥手:“走吧。”
“劳烦了。”年轻人恭恭敬敬躬了躬身,接过自己的文牒。
他走进城,又回头看向城门。
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