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师兄!可行师兄他们又被那群见鬼的盯上了!这会儿怕已经打起来了!”方淮急得直跺脚。
前些年跟薛逸、薛卓结了仇的那帮子孩子自然也长成了少年,而这世间“浪子回头”的好故事向来也不多见。他们稍稍学会了掩藏起自己的嘴脸,愈加的圆滑,骨子里却依旧是刁钻,甚至还越发地变本加厉。
而或许是那个年龄的少年能记得住恐惧,却看不清藏在恐惧背后的猛兽獠牙,被一腔的不甘、羞愤、怨恨驱使着,知道了避开安野、避开薛逸,也懂得了收敛些许,却仍是要挖空了心思寻着机会找薛卓的麻烦。后来更是连青云观里的小徒弟们都盯上了眼。
常在他们下山采买,好死不死,出了城刚回到青云山下,便撞上了这伙人。显是有备而来,凶神恶煞地要找他们麻烦。
“大师兄,他们——”方淮一口气都不敢喘,一串的话险些把断句也吞了。他急得要哭,山下的几个,除了可行师兄,矮子堆里再拔不出高个——没一个能打的!
薛逸等不及他说完,已经撂了笔,骂了一句。他捞起来搁在腿上的剑,也懒得绕开桌子,径直撑着桌面腾空起来,越过大半个屋子,踩上窗沿,翻了出去。
方淮看着自家师兄行云流水的动作,愣了个神,立马从门口扑出去,仰着头望房顶。哪里还见得着人影。
他跺了跺脚,埋怨自己瞎走神,转身撒丫子从门口追了出去。
屋里桌上一碗水,压着画的乱七八糟的纸,盖在四散的墨点上,稳稳当当的,半分没有洇湿。
方淮冲出大门,山道上早没了大师兄的影子。
他扒拉着门框,气喘得像要断下去。刚喘了两口,便闭着眼睛大吼,硬生生接完了先前落了半句的话:“他们——人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