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……”安野下意识地问,又想起来了什么,自顾自地点头,“也是,要是你没诓我,那这两个还真像一个娘胎里倒出来的兄弟。”
安野说着,瞥了顾怀泽一眼,没道理地笑了起来。他又跟着顾怀泽的目光,望向屋子的一角。
那里摆着一个立柜。刀工利落,高大质朴,样式很是简洁,一点装饰都不带。整个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笨拙和别扭。好比那左右两边连高低都没对齐整的把手,好比左右两半柜面明显不同的刀法习惯。
立柜上头摆着一个小木雕。下刀手法和左半面柜子如出一辙,利落干脆。那造型也随柜子,笨拙而别扭,压根就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,方不方圆不圆。
小木件该是有些时日了,被每日的太阳晒得褪了些颜色,却一点灰尘都没有沾上。
安野看着,莫名其妙地得意了起来:“阿泽,你看我像拦得住阿逸的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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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逸想要什么东西,怕是向来拦不住。
好些年前,薛逸跑顺溜了没多久,在整个道观里撒欢,四处祸害东西。尤其喜欢祸害师父屋里的东西,茶壶茶杯不知道碰碎了多少。
那一天,只有一点点大的孩子,不知怎么望到了立柜顶上。安野一进门,便看到他站在柜子下头,踮着脚仰着头,死命去望柜顶上的“四不像”。那仰头的角度,安野都替他脖子酸。可他看得尤为专注,听到脚步声都不回头。
安野想不明白这小家伙到底看上了什么,随口说:“想要?自己去拿啊。”
孩子听了,却没有挪窝。他望上头看看,往脚下看看,来来回回好几次,眉头越皱越紧。看他衣摆乱得,大约是早已经试过了。够不着,差得还有些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