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刻不停,一刻不快。无论前面是极乐还是黄泉。
阿拙说着,念叨了两遍自己的名字,没脸没皮道:“其实叫‘阿拙’还算好的,要是叫‘阿傻’、‘阿蠢’的,那可太糟践人了。”
“阿傻?”薛逸捂着脸笑,“那得是多缺心眼啊。”
“可不。要是混出名堂了,在外头一报名字,‘平兰阿傻’,诶哟,这他娘的掉价掉到地里去了。”阿拙傻笑起来。
不知道是因为打了两场架的“患难与共”,还是摊开了那些往事的“坦诚相待”,阿拙在薛逸面前不知不觉地收了那些精明。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,他似是头一次不再有心机,而是真正像一个十来岁的孩子,在自家兄长面前毫无顾忌地丢脸。
他转头一想:“‘平兰阿拙’好像也威风不起来。诶薛哥,你说我编个什么名好呢?”他翘着脚晃来晃去,似是随口一问,半点不在乎薛逸怎么回答。
薛逸没有接他的话,沉默了一会儿,忽然坐起来。
阿拙愣了愣,不明所以,却也跟着他起身。
两个平日里素来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人,规规矩矩地盘着腿对坐。
阿拙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眉毛。
“‘卓’。薛卓。”薛逸拎着根树枝,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来这个名字,“我想,大概是这个字吧。”
他低着头,阿拙只看得到他半张脸,那眉宇里是他没见过的认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