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,谁的过往?
薛逸按在战旗上的手指颤抖。他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。
“等剑刃在你头上高悬,才会知道所谓乱世有多残酷。致命的杀招不在面前的敌人,来自于背后的同胞。”
“东刀西锋不是神话,不过是握住了刀剑的普通人。”
薛逸猛地攥紧了手。
昏暗的光线下,他眼睛瞪得发酸。凶兽的利齿和长剑一同模糊了。
“死生事大,如不见家国,此生难安。”
泪终于落下来。
“师父——”
薛逸冲进门,往师父身上扑。手还没碰着对方衣袖,一根杆子已经劈了过来。他早有防备,跳起、后仰,熟门熟路地抓住横扫过来的杆子。
师父自然是没耐烦跟他打,丢开那根竹头杆子,合上书,往榻上一靠。这才掀起眼皮,闲闲地瞥了薛逸一眼:“怎么,皮痒了?”
薛逸目光扫过桌面。
那书从未见过,大约是哪本新寻到的偏门兵法。而如果他没看错的话,那里夹着的,应当是宁州、云州一带的舆图。南边不太平,这是又要打了么……
他很快便收回目光,只笑嘻嘻地凑上去,转了转刚接下来的竹杆:“师父,这是阿泽叔叔的笛子吧?你也不怕给阿泽叔叔打坏了。”
“难为你能看出来他削的是个笛子。” 师父哼哼道,“坏了刚好。那家伙笛子吹得……”他似是又想起来了那声音,“嘶”地倒抽了口冷气。
“能把死人吓活了。”薛逸嘴角不由地抽了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