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逸用力推开那块石头,往一侧闪。
石头上沾满了灰,在他的挪动之间被震下来。冷不防那灰极多,饶是薛逸躲得快,口鼻里还是被钻进去了些许,呛得直咳嗽,断断续续地骂:“操……这才几个月没来,咳咳……师父这下手越来越狠了,咳咳咳……”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。
顾玖之离他一步开外,看着那灰扬起来,便眼疾手快地拿袖子捂了口鼻,一个闪身向后跃出去,躲了个干干净净。
他微微睁大了眼,打量漫天的浮灰:“这他妈是几个月能积出来的?上个月才下过雨吧。”
薛逸点头:“师父干的!这、这、这——”薛逸狠狠地指过石块、门、杂草,痛心疾首,“全是师父干的!草越长越多,灰越积越厚,这得去哪里搞那么多灰出来啊!不就拿他两坛子酒么,至于么……”
顾玖之看看这块不知道费了多大功夫搬到这的石头,飞起来那一整片不晓得要铺多久的灰尘,想想男人无论坐在哪里总是昏昏欲睡的懒散劲,只觉得一言难尽。
良久,等灰落尽了,他看着把自己胸口拍得空空直响的薛逸,很真心实意道:“大师兄,你怕不是个傻子。”
“小师弟,此言差矣,我要是个傻子,你见天的也没赢过我,岂不得是个蠢货。”薛逸一口气还没喘顺,根本没功夫想明白顾玖之到底在说什么,只凭着直觉回怼过去。
“哦——是么——”顾玖之笑笑,走过去,伸手拍了拍石头。
薛逸看着他满脸的笑,人畜无害的模样,便觉得不好。
果然,顾玖之手上的刀忽然就从侧边劈了过去,只切薛逸的腰侧。
没出鞘,刀身带着刀鞘笨重,破风的声音便更是惊人,浑厚地“呼”几乎像是抵在人的耳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