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很年轻的姑娘,按着人的年纪算,多不过二十来岁。
纯白色的衣袍,袖子挽到了手肘,露出来一截纤细的胳膊,素白的皮肤跟衣袖几乎分不清边界。
头发高束起来,白色的绢帕和黑发一起落下来,垂在腰间。背脊瘦削挺拔。
唇角带着点似有似无的弧度,好容易在冷清里添上了点烟火气。眉目干净,自有一段洒然肆意,底下似有似无地透出来锐气,千百年的忘川水都没有荡净。
目光里带着点玩味。
要命!
那魂魄被她扫过去的那一眼晃到,不由地又打了个哆嗦。
她倒没再说什么,一瞥即收。一手端着个瓷碗,一手拎着那个长柄勺样的瓷器,从旁边一个大陶罐里,不紧不慢地舀出来一碗汤。
倒到碗里,还冒着些许热气。
她把碗递给那个魂魄,动作客气。
“啧,这地界放把刀,是要砍哪个啊?”方才引起骚动的那声音又响了起来,听起来这次离得极近。
那魂魄又打了个哆嗦,目光却从碗沿上溜出去,偷偷打量来“人”。
那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,一身习武人的打扮,袖子束得利索。
他身量颇高,清瘦却劲节,脸上散漫和锐气混在一起,笑容里夹着些“你能奈我何”的嚣张,偏偏又干净得不带一点尘埃。
没听岔,确实是“极近”——他半个胳膊都搭到孟婆肩上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