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漫天落叶中静坐,直到月上梢头,鸟啼皆绝,虫鸣四起,他才起身,拂去衣上露水,提剑下山。
下山后的许婉径直回到自己房间,倒头就睡,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。
冷静下来后,她恍然发现自己有些过于计较了。
不管沐辞朝有没有骗她,她都没有任何损失,甚至是收获颇丰,人财名皆得,为何还要生气呢?
还有,她好像欠曾纪诺一个真挚的道歉,毕竟自己曾深深骗过他。
于是,翌日清晨,后院荷塘边,小荷才露尖尖角,偶有鲤鱼跃出水面,啄食嫩荷叶。
许婉给身前的曾纪诺鞠了个九十度的躬:“对不起!”
“啊?”曾纪诺双唇微张,隐约可见口中的半颗山楂果,他含糊不清道,“你……被人下降头了?”
“真的很对不起用谎言将你骗到鹭鸣宗,请你原谅!”许婉依旧埋着头,真诚道。
曾纪诺双眉微皱,缓缓将口中山楂咽下,困惑地打量着她,试探地问道:“你不会又在耍什么阴招了吧?”
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看把孩子吓的,都有心理阴影了!许婉愧疚不已,猛地直起身,眨着诚恳的大眼,道:“我真的只是来道歉的,从前的事,十分对不住!”
曾纪诺这才收起瞳中怀疑,恢复初见时贱兮兮的模样,道:“道歉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,总要有些表示吧?”
“这是当然,等你完成这一期的教学后,我会将赑屃蜕壳当做答谢礼赠予你。”许婉赔笑道,“赑屃蜕壳可比魉锵尾珍贵得多。”
“真的假的?你们这个破宗确定有赑屃蜕壳这么稀有的材料吗?”曾纪诺对她的承诺提出了质疑。
要是照平常,许婉肯定已经生气,甩着手说:“爱要不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