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许婉以往的二十二年中,她曾有无数个瞬间,希望有人挡在她身前,对她说: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
当父母吵架时,有人会拥着躲在床底下的她,捂住她的眼和耳,对她说:“不要看,也不要听。”
当父母离婚时,有人会紧紧牵着她的手,将被遗弃在民政局的她领回家,对她说:“没关系,我要你。”
当同学孤立她时,有人会向她伸出手,逆着阳光,对她说:“做我的朋友吧!”
当……
白羽上的小绒毛在两人微弱的呼吸中打着颤。
“阿婉,”沐辞朝语气接近卑微,“你相信我,好不好?”
许婉从回忆中惊醒,抖落剑上羽毛,手腕翻动,剑尖朝着自己,向沐辞朝刺去。
剑柄重重撞在沐辞朝肩膀上,痛得他闷哼一声,退后半步。
许婉却充耳不闻,沉着声道:“别让我发现你做些对鹭鸣宗、对我不利的事!”
说罢,她将手中的剑重重仍在地上,扬长而去。
其实就像她当晚在酒楼上说的一样,她不想活得太清明,如果将所有事都看得透彻,只会无端地生出许多烦恼。
可刚刚自己为何对沐辞朝的谎言如此激动?
也许这关乎自己的性命吧?
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的下沉,终是消失在小路尽头,沐辞朝阴沉着脸,捡起地上的剑,挥去剑上灰尘,掠起的剑风拂起周围树叶,霎时林间沙沙作响。
惊落的树叶在空中翻飞起舞,将他的身影变得朦胧,但依然掩不住他周身阴骛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