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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火车站,我们坐上出租车,我闭上眼睛,一直跟自己说,我们要去医院,外婆在住院,我们要去医院,外婆在住院……

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阵杂乱的哭声将我的神思打断。

我不敢睁眼,告诉自己这是路过,只是路过。

可人的预感是有多么准确啊,甚至准确的可怕。

耳畔传来曲灵松沉痛的声音,“竹子,该下车了。”

我恍惚中睁开双眼,攀住他伸过来的手,像藤蔓攀住柱石,狂跳的心撞的我眼前一阵阵泛黑,四肢百骸像是灌入水银一般,沉重的无论如何用力也抬不起半分。

不长的巷子里,两边摆满花圈,外婆家门口挂着一盏白纸糊的灯笼,我仰起头问他,“这不是真的对不对?我只是在做梦是吗?”

他眼神中的沉痛再也无法掩饰,扶着我一步一步朝那个噩梦走去。

我恐惧极了,死死拖住他,拼命摇头,带着哭声,“我不去,我不去,我死也不去。”

他捧住我脸,试图让我冷静下来,可我看的清楚,一滴泪水自他眼角滑落,像一块巨石砸向我心里。

“竹子,你听我说,你先冷静下来,外婆上了年纪,人老了都会离开我们去往另一个世界,这是天意。”

我的外婆,她去世了?

她真的去世了!

那个说等到春暖花开就来看我的人,却再也看不到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