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漂亮的杏眼没有睁开,那对可爱的酒窝没有显露。
江言酌一想到秦听昏厥前的情景,他更是心如刀绞。
秦听刚才分明就是在和他认认真真地告别,他像个自知时日无多的病人,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柔声安抚着躁动的自己。
想到秦听一路承受着的痛楚,江言酌有理由相信秦听会逃离这里的一切。
他悄无声息地趴在他的枕边,呼吸里都是秦听恬淡迷人的草木香,温暖得令他鼻酸。
江言酌想要的远不只是一声谢谢,他分明想要的更多,但是现在他更想秦听快点醒过来。
蔚蓝色的枕巾上,茶棕色的头发和墨黑色的头发交织缠绕,好像再也不会分开。蓦地,落上了几滴莫名的水珠,迅速洇开消失不见。
秦听的家人朋友纷纷赶来,病房里依旧安静,只不过多了几个人的心跳以及无声的虔诚祷告。
江言酌退出了病房,站在楼梯口的窗户前,翻看群里的聊天记录。
走廊的声控灯亮起,屋外的蚊虫一遇见光亮,便不知死活地扑人食血。
江言酌抬手关窗,将它们隔离在外面。
他眉眼恹恹地看向玻璃的倒影,是该好好算算这笔账了呢。
江言酌噙着笑打了一通电话。
熊三惶恐万分地挂了电话,沉默不语。
熊四惴惴不安地看着他哥:“啥意思啊,老大两年没联系咱俩了,是有啥指示吗?”
熊三痛苦地抱着头,“这可咋整啊,咱俩都已经金瓜洗手了。”
熊四愤怒地摘着西瓜:“哥,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想当年咱哥俩可是叱咤风云的a城霸主,如今怎能甘做田野瓜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