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观彦是因为天之骄子一日落入深渊,虽然只活了二十余载,经历的事情却比别人一生还要多,而且他长期抑郁不得志,从中学会的调节心情的方法很适合此时的骆异。
周承弋的话,他倒是真的曾有过骆异的这个状态,这这其实就是现代大学毕业生最常见的现状,对于未来的不确定迷茫,以及对于自身能力的否定摇摆。
一直所学的专业到工作实习了才发现原来并不喜欢,甚至已经到了讨厌嫌恶的程度。继续耗下去,身心俱疲;转行,四年所学成为泡影不说,转去做什么也是一个问题。
这便是沉没成本。
不过周承弋发觉出骆异想要摆脱的想法更强烈,他道,“这不是你的问题,只是你和这个职业相性不合,不合适便换一个,喜欢才能长久,不如你想想你曾经做过的能让你开心的事情是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骆异思考好一会,吐出了一个让符谦出乎意料的答案,“做编纂。”
符谦眉头忍不住一跳,“我之前叫你做《长安副刊》的总编纂,你拉着脸不愿意做,怎么现在反而成为你喜欢的了?”
骆异翻白眼,不客气的道,“一个崭新的刊物,编纂全是新人,这就好比要你跟什么都不会的新商会合作,无论是出货进货凭条什么都要你来弄,你可乐意?”
“你不用回答,我知道你不乐意。”骆异哼了一声,“圣人言: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你符玉兰便是己所不欲,强加于人,利益诱之,手段胁迫,不欲也得欲。”
符谦心虚的用扇子蹭了蹭鼻子:“……哪里有你说的这般夸张。”
裴炚第一次站在骆异这边,严肃认真的点头道,“那确实不是夸张,符玉兰奸商之名名不虚传。”
“过奖过奖。”符谦始终觉得无奸不商,说一个人奸商便是夸他善于经营,他自认自己确实算是经营奇才,连日暮西山的长安书坊都能给盘活络,成为如今京中最大的书坊,确实当得起这一声“夸奖”。
他其实对于骆异能回来高兴的不行,嘴上却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“唉”了一声,“便是我欠你的,你想辞官便辞吧,我总不能少你一口吃的。”
在场众人哪个不知道他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,骆异话头一转便道,“哪能让兄弟勉强,长安四大书坊,我自去他处碰碰运气便是。”
周承弋看无伤大雅的热闹最在行,当即火上浇油,“我听闻赵家楼缺编纂,你去倒也正好,这家背靠朝廷,工钱虽不如长安书坊,但稳当的很,活也轻松不少。”
放现代妥妥的国企。
房观彦附和周承弋,也是说真话,“父亲确实说自从开了《每日新闻》后,报纸销量上涨,来稿也翻番了,缺编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