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承弋听这话果真斟酌起来,总觉得他话中隐有所指。
天边突然划过一道银白的亮光小小的炸开一朵祥云,刺的人眼睛生疼。
“是羽林卫那边结束了。”周承弋认出这是信号传递的消息,道,“有什么事在这里一时也说不明白,不若暂且随我回东宫去,便是真有什么事情,也不至于到我那儿抓人。”
唐鹤年却拒绝了,“贫道就不去了,我言尽于此,你们好好想想,不要做出后悔的决定便是。”
“你们走吧。”说着竟然将之前说的种种担心轻拿轻放,就这么放房观彦走了。
周承弋何止是有些不解,简直都迷惑了,不过这件事好歹放下了,他也没道理再纠结提醒一句,赶紧牵着房观彦往外走,脚步略急生怕唐鹤年反悔似的。
唐鹤年没有反悔,只目送着他们远去,长长的叹了口气,随后从袖子里摸出打火石和一巴掌大的双响炮,炮身的红色硬纸张上绘着羽林军的旗帜图腾。
这双响与之前在空中炸响的同出一源,都属于羽林军。
不过这一枚是十三年前他载着房观彦离京之时,房丞相交给他的,“若是他日观彦深陷危险需要接应之时,你便点燃这个……只希望永远不会有这一天吧。”
唐鹤年原本也以为不会有点燃的这一天的,可惜终究计划赶不上变化,本以为会一直默默无名做书生的徒弟还是展露锋芒,而本以为彻底沉寂的鸿蒙教又卷土重来。
不过这一次,迟了十三年的帷幕也该落下来了。
他翻身跨上马,在引线的“呲呲”声中,扬鞭抽在马屁股上。
“砰!”身后骤然炸响的亮光让周承弋下意识的回头去看,高空炸开的银白光点组成一个潦草的马头,他记得这是接应的意思。
炸响的声音犹在耳畔回荡,很明显就是留在原地的唐鹤年帮他们开的,周承弋有些意外的挑起眉梢忍不住道,“原来你师父还真是朝廷派去鸿蒙教的卧底?”
房观彦满脸疑惑表示不知,他也是直到在小院中见到唐鹤年,才知道他竟然还曾经是鸿蒙教的人。
托这双响炮的福,周承弋带着房观彦走了没多久,就见火光冲天,羽林军正带着那辆被遗弃的马车套了一匹眼熟的驴往这边而来。
周承弋一眼就认出那是云浮子的驴,不过他什么都没说,而是询问起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