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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丞相沉默片刻却是道,“回禀陛下,请恕臣难以从命。臣之诺,即是许给陛下,亦是许给她的,当年互许终生之时我答应过她,此生只执一人共白首。”

皇帝忽而想起当年孙氏被下狱后,久久不愿言语,后丞相去见了她一面,孙氏一夜白头,认罪招供。

果然就听一声轻笑,他的臣子低声喃喃般的道:“她已经做到,臣怎么毁约。”

皇帝皱眉良久,“爱卿何必如此。”

“臣心中有她。”房丞相如此郑重。

皇子沉默许久,终只能长叹一声,“朕知道了。”

房丞相走出乾元宫,就见他儿子与太子在一旁说着话,看神色似乎还不是一般的事,他便没有立刻上前,而是打算等两人说完话。

其实周承弋只是按捺不住问起房观彦的身世,房观彦也没有隐瞒,只是在之前说了句提醒,“说来惭愧,具体情况我亦知之不详,大多都是从旁处听得的。”

然后将自己得知的前因后果悉数告知。

周承弋颇为唏嘘,尤其是听得房观彦说他印象中父母情深恩爱,以及他母亲一夜白头的事之后,只觉得造化弄人。

两人方说完,便见房丞相立刻都拱手做晚辈礼。

房丞相走过来郑重还礼,“殿下之恩义,老臣没齿难忘……”

周承弋侧身不受,不待他说完便无奈道,“莫非你也要‘无以为报,唯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’这些话?那还是免了吧,一个房使节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。”

他叹了口气气,语气带着两分幽怨,“丞相公,总觉得你俩不是来报恩的,是来叫我为难的。

房丞相一愣,明白太子是指他们臣子的身份,旋即笑起来,“殿下说的是,是老臣逾矩了。”

心下大赞其敏锐聪慧。

几人又说了会儿话便各自要分开,离去前房丞相想到什么,突然道了一句,“对了殿下,《狐梦》已然刊完,新文不知何时上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