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语娇俏,是冷硬如她在他面前独有的一面,陆屿不由得抬头看,恰好瞧见她眸中一闪而过的精明,径直将人抱起来,“你算计我?需要我答应什么?”
燕云抵住他的胸膛:
“若是船队真打算两队出行,我希望你能够上直达大梁的那一趟。若我有危险,我会用特殊方法通知你,你得走,在我有危险的时候接我回家,像以前一样。”
她不希望他冒险。
陆屿忽然盯着她的眸子,看的燕云不太好意思,半晌他笑,“好。”
“云云这双眼睛,谁都拒绝不了的。”
他极尽温柔,将人放平,撤下纱帘,熄了烛火。
翌日。
寺庙,远山沉沉钟声并着僧人模糊不清的弥弥念经声,为寺庙添了无比庄严肃敬的虔诚感。
门口小师傅双手合十迎接来客,即使面对如陆屿这般端方矜贵的香客,亦是不卑不亢,陆屿礼貌回礼,瞧着面前并肩而立的两道倩影,笑问身侧的人,“不进去?”
容樾闭眸养神,倚在门口石狮子旁边,兜帽遮掩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张殷红的唇,只斜斜一倚,桀骜不驯却又疏离难掩的气质令人难以接近,饶是如此,路过的姑娘们都红着脸,驻足停留,想多看一眼这宽肩窄腰的郎君。
容樾没答他话,陆屿却不觉得尴尬。
贵家修养出来的规矩使得他并不在意,“既如此,陆某便一个人进了。”
“对了,前两日昭歌姑娘的手帕落下了,如今我命人洗净相还。”
他如是道,将手帕放在容樾身侧的石狮子旁,随后离开,遣了几人着昭歌和燕云,随后自己也遥遥跟在后面。片刻后,容樾陡地睁眼,不多时便见陆屿岔开入了别处,他悄然跟了上去。
寺庙曲径通幽,小阑斜护,左拐右拐,便跟着陆屿入了一处偏狭的厢房,温度极低。容樾隐匿在阴暗处,指节冻得难以蜷缩,这让他想起了一个地方——原先他用来保存陈昭歌尸体的冰室。
“陆商主,人都按照您的安排,保存的十分安好。”这谄媚的声音,赫然是前几日被昭歌揍得抽搐得亲妈不认的徐员外徐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