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要偏偏在忍受了六年孤独折磨,事情好不容易有了好转的时候,让她所有的自尊,隐瞒,骄傲,伪装,都土崩瓦解。
听到寒风敲打心门的声音,岑惜把自己蜷缩起来,膝盖贴在胸口,双臂绕过双腿裹住身体,眼泪从眼角划过鼻梁流到枕头上。
她已经哭到快恶心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天好像又快黑了,岑惜起床出门。
好像听到身后舍友喊她,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应。
从寝室到校门口,岑惜仿佛看见路过的每一个人身上长了黑色的触手,一下又一下的扇她耳光。
寒风呼啸,世界昏暗的像是末日。
她走着走着,忽然极速奔跑,随便上了学校门口的一辆黑车。
“同学去哪啊?”黑车司机装模作样的打上表。
“往前开。”岑惜的声音嘶哑,像是童话里被诅咒的女巫。
黑车司机一愣,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同学,竟然会是这样老人一般的声音,但是赚钱最重要,他一脚踩下油门。
岑惜塌肩佝偻着背,拽下卫衣上的帽子盖住整张脸。
不一会儿,她自制的安全空间就已经全是水汽了。
“同学,同学?”司机师傅摇了摇她的肩膀,等她有反应了告诉她,“你弟弟给你来好几个电话了。”
岑惜没看手机,凭着惯性找到了接电话的按键。
“喂,你买棺材去了?”那头的岑臻还吊儿郎当的开她玩笑,带着玩世不恭的语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