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夫人泣涕涟涟,呜呜咽咽地啜泣着:“全身瘫痪跟死了有什么两样?我看你怕是一辈子都别想嫁出去了!”
潘也行被她这么一哭也心烦意乱,生愠道:“别哭了行不行,快去请大夫来看看女儿伤势才是要紧!”
躺在床上的朽月被潘夫人的哭声烦得神经衰弱,早就想把这个麻烦的女人赶紧弄走,很配合地把头一歪,假装晕死过去。
“阿月?”
潘夫人吓得六神无主,这才抽抽噎噎地止住泪水,三步并两步地跑出去叫人请大夫。
没多久,大夫给请来了,是一个白发稀疏,身量矮小的老头。
老头古铜色的面皮,光滑的额面大汗淋漓,应是被人一路连拖带拽地拉过来。他气喘吁吁地放下药箱,替朽月把过脉后,又仔细地检查了她右腿的伤势,一边检查一边摇头晃脑,把潘家夫妇弄得心惊胆战。
临了,老头擦了擦额汗,语重心长地对潘也行说道:“潘小姐体质真超乎常人也,全身筋骨几尽断裂,肢体本再无行动可能,但老夫方才检查了她的骨节,除了右腿膝盖外,全部都已自接回去,休息一段时间便无大碍。”
潘也行焦急地追问:“那她的右腿膝盖可还有医治可能?”
“这个……右腿膝关节被利器刺穿,怕是会落下病根,不过潘小姐体质不错,或许有办法也不一定。十分抱歉,老夫医术不精,潘掌柜可另请高明,不过眼下潘小姐出阁在即,就算华佗在世,也无法在一天之内让她恢复如常。”
那老头开了几副修肌复骨的药方子,无非是些治标不治本的养生药汤,潘夫人马不停蹄地让人先煎送一碗药过来。
送走大夫后,潘也行面色沉重,唉声叹气地坐在朽月闺房中,潘夫人端着药汤,一汤匙一汤匙地给朽月喂药,脸上厚重的脂粉都哭花了,露出被岁月刻磨过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