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一时之气,免百日之忧,要想救出陆崇,唯有装聋作哑地和公孙若做交易才是明智之举。
更何况,自断双腿相较于之前的待遇,还算轻松的,至少自己动手,还能留点分寸,不至于彻底弄残。
想到右腿,朽月伸手往右腿膝盖摸索,忽碰着痛处,眉头一皱,嘶——
疼!
真他娘的疼!
不仅膝盖疼,全身还酸痛非常,四肢肌肉红肿发胀,好比骨骼全部断裂,再重新拼接过一般。
莫非是从四楼摔下大难不死的后遗症?
她费劲地撑着床沿勉强坐起,像极一具关节用线串连而成的木偶,腿脚似挂件般无力瘫垂,动辄拉筋扯皮,钻心透骨。
偏偏在这个时候,潘夫人过来敲门,她火急火燎地催喊道:“阿月,你怎么还在睡啊,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,赶紧起床梳妆打扮,待会儿喜娘还要为你开面呢!”
朽月眉头一皱,瞧了眼门上的大红喜字,又看了看放在桌边的凤冠霞帔,登时记起今天她要出嫁这档麻烦事。
她尝试挪动身子下床,可整个人几欲撕裂成两半,现在的她,只比全瘫好一点,要想完全康复,必得做足三两个月休养。
心有余而力不足,眼下别无办法,她只能暂推婚事:“潘夫人,今儿我身体不舒服,将婚礼改期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