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光躲是不行的,它能捕捉到空气中任何流动的风,抢在猎物逃走时极速斩决扼杀。何况此物还会隐形,踪迹缥缈,它会躲在暗处窥伺,如同暗夜中扑食的虎豹,让人防不胜防。
朽月目不交睫地看着激烈的战况,恨不能抽身上前,代替柳兰溪会一会传说中的圣神,好过过手瘾。
危险蛰伏在各个角落,一记寒冽刺芒刮拉从柳兰溪后劲闪过,朽月适时地大声提醒道:“臭小子,小心身后!”
柳兰溪没有躲开,没有回头,只因听见朽月在呼喊,便低眼去看。
朽月惊疑不定的脸上被溅了几滴血珠,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,鲜血染红了柳兰溪的整条臂膀——他的右手正稳稳当当地攫住下落的沉重刀刃。
他竟徒手接住了幽荧镰……
“胡来!真是不要命了!”
朽月心脏跳得凶猛,注意力从神出鬼没的幽荧镰上转移到了这小子身上。换作是她她能接下这一刃吗?
难。
她对魔类一向鄙夷,很少佩服过什么邪魔,如今若是非说要有,这柳兰溪算是一个。
但有一点让朽月想不通,这小子怎么不用殷绝剑和幽荧镰对抗呢?那把剑是给他收藏用的吗?
“这器物还有点意思,如此一来,反而不忍心毁掉怎么办?”
柳兰溪脸上绽开一朵盛至荼蘼的笑,那抹笑意不似昔日朗月入怀般温暖,而是一种带着阴霾憎意的凄冷。
兰芝玉树的少年与温魅邪柔的魔头原来也并不矛盾,看是在谁身旁,做什么事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