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曾想,折腾下来,时间已经到半夜了。

梁修远盘踞了客厅的主沙发,看来,她也只能在另一侧的副位凑合到天明了。

客厅的落地窗前,就是月光下波光粼99zl粼的人工湖,陆漫漫侧身在沙发上,压抑下去的心酸又卷土重来。

初去宁海的时候,她住在公司提供的简易宿舍,宁海分厂刚刚投产,她忙的分身乏术。

一天深夜,她加班回去,打开公寓门,走进去,踩了一脚的水,房子被卫生间的马桶漏出来的水泡了整整一天。她又累又困却不得不卷起袖子耐心的查找原因,动手修理。

折腾到凌晨,还是一无所获,站起身来的时候,还因为没站稳摔在了水里。

那晚,在那个陌生的毫无温度的城市里,她一个人哭到天明。

离婚后,她跟所有人说,她没事,其实难得那些日子,她都默默的抗了过去而已。

她抹去了眼角的泪,再次看了看依旧沉睡中的梁修远,轻而悠的说:“梁修远,你混蛋。”

……

那天过后,大概上天实在惩罚她的心软愚蠢吧,她被伤风缠身。

项目进展阶段,徐氏给他们预留了办公的地方。

她正专心的看着技术部同事刚提交的设备参数资料,喉咙上抑制不住的瘙痒又卷土重来。

她伸手阻挡咳嗦的幅度,有员工推门进来了。

“陆总,李工问我们下午还要不要第二次看现场。”

她又咳嗽了两声说:“你去回复他,我们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