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房子也是租的,只不过比周乐琪租得近一些,在西五环,不太大,两室一厅,他和他爸一起住。
他在房间里收拾箱子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了拐杖的声音,一回头果然看到他爸严海正站在他房间门口,腿部的假肢卸掉了,那截裤管空空荡荡的。
严林皱了皱眉,叫了一声“爸”。
7年过去严海也有了不少变化。他更瘦了一些,显得有些干瘪,肩膀总是微微耸着,看上去特别弱势,尤其是他的神态变了,出事之前总是很强硬很张扬,现在眼神却总是透着躲闪,大概截肢这件事终归还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,他已经不太能直面他人的目光了。
“你,你这是要出门儿?”他小心地询问严林,“吃饭了吗?饿不饿?”
有点畏缩的样子。
严林怀疑他今天是偷喝了酒,否则不至于神色这么奇怪,只是他今天没有时间追究这些细枝末节,因此只匆匆回答:“去外地办点事,过两天就回来了,饭不吃了,我自己在路上解决。”
简明扼要,冷清刻板。
“哦,哦,”严海点头答应着,一副万事由儿子安排的样子,“那你忙,那你忙,爸不耽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