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朝会,那坐在轮椅上的病弱废物第?一个转着轮椅出来,拱手说有要事上奏。
邵云朗颔首:“准。”
顾远筝垂着眸子,语气平淡的说出一句石破天惊之言。
“陛下,臣曾在户部任职,偶然?间发觉了一桩奇诡之事,去年新晋的几名进士中有两人是晋州人士,此二人被吏部调派直户部……然?而这二人却皆是蕲州口音,这本也不是大事,只?是臣闲来无事,有意结交些青年才俊,却又发觉,二十余名庆安年间高中后入仕的官员,竟有十几人口音与故地对不上,细细盘查之下……竟查出一些陈年旧事。”
他抬眸,仿若感觉不到周围数道?惊惧怨恨的视线,自袖中摸出一道?折子,“事关重大,非三言两语足以表述,臣只?得着于笔墨,劳陛下一阅。”
阿陶一挥浮尘,躬身将那有些厚度的折子递了上来。
邵云朗接过,打?开粗略一看,骤然?色变。
他倒不是演的,演技也没这么好。
此前他把这件事全?权交给顾远筝去办,顾远筝也没与他详细说过个中细节,想来就是怕他心里?装不住事,每过几日见?到这些人还不当庭发作。
下面的人只?见?晟启帝唇抖了抖,玉旒后隐约可见?额上青筋都?起来了,不明真相的人一时面面相觑,明了其中隐情的,却已经开始两股战战了。
“啪——”
那硬壳的奏折被邵云朗用力掷于台阶之上,声?响之大让下面站着的人皆是一抖,但?见?邵云朗起身,一手拨开额前玉旒,竟要下台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