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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远筝却了然?,只?淡淡道?:“陛下,并没有很多人敢在我面前这样说……就算我是个废人,也是个身份尊贵的废人,是丞相的儿子,没有几个不开眼的人在我这里?蹦跶。”

“那我也心疼。”邵云朗仍是皱着眉,“处理完科举的事,你便不必再装病了。”

他说的话,顾远筝就没有不听的,当下便点头同意了。

因薛河的事,这场踏青进行的异常沉闷压抑,晟启帝与丞相坐在帐子里?根本就没出来过,还有两个小地坤被先前的变故惊得虚汗不止,都?没进猎场便乘着马车回去了。

下面的人在对诗,但?早就没了先前的兴致,只?是皇帝不走,他们也不敢动,只?得在底下陪坐着。

进行到一半,得了消息的薛尚书才匆匆从场外赶来,跪在帐子前痛哭流涕,痛斥他那不懂事的儿子,骂骂咧咧的声?音一度盖过了场上的吟诗声?。

象牙箸夹着樱桃煎喂到顾远筝嘴里?,邵云朗听得嗤笑了一声?,“这老狐狸,骂得这般义愤填膺,不知?道?的还以为他是个忠臣严父呢。”

顾远筝将那酸酸甜甜的点心咽下去,低声?道?:“陛下,不如借机将此事做大,责令薛尚书闭门思过,切断他和另外三家?的联系,一个月足以成事,他若是老老实实的思过也就罢了,不老实……就派人帮他老实。”

“可行。”邵云朗扬眉,他招手,命阿陶过来拟旨。

这次踏青,终以薛尚书停职一个月落幕。

小辈们一头雾水的回了家?,把今日所见?所闻哭诉一番,他们只?是觉得委屈,家?里?的长辈们却从做“国丈”的念头里?清醒了几分,渐渐意识到皇帝这选秀怕是个幌子,只?怕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
然?而那年轻的皇帝却比这些老油条更懂得抓住时机,毕竟在战场上他从来都?是分秒必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