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云朗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,“嗯,一会儿吃,送完东西就回去吧,别?弄脏了衣服。”

庄竟思觉得邵云朗似乎有些古怪,却又说?不上来哪里不对,只?能用力蹭了蹭眼睛,摇头道:“哥,等这件事过去,我?娘和我?爹都会替你说?情的,你很快就能回来的。”

但庄竟思自己也知道,他娘其实早就有和邵云朗撇清关系的意向了,更是勒令他不许来看邵云朗,他是偷跑出?来的。

可他还是想?给邵云朗一些希望,让邵云朗能怀抱着这点微末的希望走得更远一些。

“别?劳动姑姑和姑父了。”邵云朗笑?了笑?,“你照顾好自己就好。”

庄竟思看着那双浅茶色的眼瞳,一瞬间?竟觉得他哥其实什么都知道。

他嘴一扁,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了下?来。

沈锐看得心疼,却又不会说?什么哄人的话,只?低声道:“庄小郡王,您就别?撒金豆了成吗?有话快说?!”

这话竟也有效,庄竟思瞪了他一眼,又拿起包裹,“哥,这里有冬衣,是沈锐新做的,我?的你穿会小,还有一些银票和干粮……”

他又絮絮叨叨的说?了许多,邵云朗垂眸听着,神色始终淡淡的。

等庄竟思走出?牢门,再?次依依不舍的回眸时,他才恍然意识到,邵云朗哪里古怪。

遭逢这么大的变故,常人就算不泪流满面,也该面露悲怆,可邵云朗却神色平静,眼里像蒙着一层霜,雾蒙蒙的,让人看不透。

庄竟思咬唇,更担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