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晴仍在笑,一双月牙眼明晃晃的摄人心魄,站起身,手指勾缠起肩上一缕碎发,语气娇俏:“我父兄都死了,还有什么寒心不寒心的,若蹊儿也保不住,全家男丁皆没,可不就要让帝王家的皇子尽数陪葬么?”
“殿下与恒王殿下的命,对凉州将士而言,又有什么差别。”见文王彻底寒了脸色,她又心情甚好的补了一刀:“我如今孤身一人在中原,无牵无挂,殿下莫忘了宫中的贤妃娘娘,还等着您养老送终呢。”
说完,她便准备走,冷不防被人一把抓住胳膊。
文王已失了往日的温润,神色暴躁极了,盯着她眼睛一字一句道:“四丫头,你真以为,裴宴归能保得住你?”
“就你这副姿色,没了家势,朝中权贵哪个不想尝一尝新鲜。“为了吓唬她,文王神色变得猥琐、下流:“你六岁在宫里惹出的那些事,别以为没人知道,呵,你其实早就是一只破鞋——”
‘砰’的一声,玉晴拎起桌上一只紫砂茶壶,用力往他脑袋上敲去,气得浑身发颤:“周祈慎,我杀了你!”
文王懵了一会儿,待反应过来,摸了一把脑门上的血,突然用双手掐上她脖子。
“本王有一百种方法,让你死得无声无息。”他冷笑着,看着玉晴在他手上挣扎,心里浮现一个冷酷的念头。
只要她死了,秘密就永远成为了秘密。
可脑中仍有一个声音在提醒,若杀了沈玉晴,就再也得不到凉州军的支持。
且那封供词,还有婚书,只要一日存于世上,就相当于被人拿捏着命脉。
就在迟疑的这一刻,门被人踹开,来人狠狠一击打在他后脖子上。
还没看清对方是谁,他便软软倒了下去。
玉晴趴在地上,拼命吸了几大口气,才缓了过去。
待看清倒在地的文王,她爬起来,端起椅子继续往他身上狠狠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