撒娇这种行径,似乎并没有博得他的好感,头顶传来深重的压迫感,让她如临深渊,脊背都开始冒汗。
许是当着人前,他身上甚至都没有了昨晚那种清润气息,而是带着十足的威慑,警告她不得轻举妄动。
即便幼年时就懂的遮掩,温顺的羊崽,也不可能突然化身为狼。
能在两年内平定渭水乱局,入得内阁的年轻状元,身上可没有半点的书生意气。
从小到大,大家对他的评估就都是错误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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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宴归态度松动得恰到好处,抬手掀开马车帘子,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:“这辆马车,本就是给郡主预备的。”
玉晴猛然抬头,撞进他如渊的漆眸里,裴宴归被她抱住的那只胳膊,顺势从后背绕过去,搂住她的腰身,轻轻往上一送。
“宴归哥哥——”直到惊魂甫定的坐在软榻上,才发觉这辆马车的陈设布置,竟与她从前在京中所乘的别无二致。
裴宴归在马车右壁的位置上坐定,瞥见她唇角上沾的一点乳白羊奶,摇了摇头:“郡主真是被人伺候惯了。”
正不解其意,见他指了指自己嘴角,又递过来一方手帕,玉晴面上一热,接过来在唇上轻轻擦拭。
裴宴归眼看那方手帕在她唇上□□过后,又被对方收入袖中,眸色渐渐变深,语调显得沉郁清冷:“满京都的贵人主子,但凡郡主看得上的,裴某都可以去牵线做媒。”
竟然,就想把她转手送人了。
曾经的京都第一美人,由新入阁的裴大人亲手送出,想想还真是刺激呢。
玉晴低垂着眼,细睨他黑色云纹的鹿皮靴,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,嗓音温软甜腻:“可是昨晚,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