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晴观她二人神情,眼中缓缓蓄起几分笑意。
这一笑,就如春水里被投进一朵牡丹花,立时泛起摄人心魄的淡淡涟漪。
昨晚,她不过往床单上洒了几滴指尖血,那人脸色便变得可怕至极,像要生生吃了自己一般。
“既然如此,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,一起好好伺候大人就是。”开口的是青雀,脸色青白交替,十分精彩。
“原来姐姐,你也是——”玉晴的脸红了,是憋笑憋红的,裴宴归啊裴宴归,枉你外表看上去清冷不食人间烟火,原来也是头不挑食的种马。
慧娘有些怪异的看了青雀一眼,默默咽下了嘴边的话。
“你等着,我去取我的旧衣裳来给你。”青雀笑着转身走了。
“给两位姐姐添麻烦了。”她微微垂着头,身子瑟缩成小小一团,看上去柔弱可怜极了。
慧娘只是单纯伺候生活起居的丫鬟,且乐于见青雀失宠,对玉晴态度就好了起来,殷勤的给她倒了杯茶:“姑娘先喝口水,等换好衣服,就可以下去吃早饭了。”
“嗯,多谢姐姐。”玉晴接过水杯,微微抿了口。
此时,母亲她们应该已快到凉州了吧,那里是先帝赐给父亲的封地,至今还由父亲旧部管辖着,虽不富庶,亦能让她们安稳度日。
玉晴眨了眨眼,将那一股子涩意压下,笑着将这杯茶小口小口的饮完。
她缠上裴宴归,其实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回京都那个圈子,即便是无名无份,亦有机会见到很多旧人。
比如受过沈家恩惠的文王,和一直暗地与沈家交好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蔷。
还有三姐姐和侄儿周蹊都在京都,她怎么舍得下——
青雀拿来一套湖水蓝的裙子,布料有些单薄,慧娘看在眼里,没有作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