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并无,”宣雒坐在殿内唯一的那把椅子上,正正经经的问道:“张院首博闻强识,平日对一些偏方之类也多有涉猎,不知张院首可听过男子有孕一事?”

这这这,张之林很想说没有,可事实上他还真的知道。

他小心斟酌着措辞,尽量不动声色的回道:“臣并未见过,但确实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这样的案例,但尚未被证实,故而也不知真假。”

宣雒就等着他说这句话,约在今夕台就是想找出证据来,他点点头:“那古籍呢?找出来给朕瞧瞧。”

张之林一噎,这本书早就不知被他扔到哪里去了,当时看见男子有孕的描述时只觉得滑天下之大稽,随手一甩就把书扔在边上,这会儿哪还找得到。

但这话是不能随便说的,他也不敢说,张之林只得凭着当时的记忆走到第三个架子前翻找,找是肯定找不着的,他装模作样的找了一会儿后便一脸沮丧的回禀:“陛下,时日已久,臣也记不清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了,约莫不是在今夕台看的。”

“哦?”宣雒冷了脸色,嘲讽道:“张院首还有比朕这今夕台更全的藏书阁?或者朕换个说法,院首记不清是在哪儿看的,却径直去了第三个架子上翻看了半天,怎么,院首是对那个架子情有独钟?”

张之林刚刚只想着找借口,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早已暴露了自己,此刻吓的连忙跪下:“陛下恕罪,臣不敢欺瞒陛下,数日前的确是见过,但当时觉得书上写的太过荒谬便没当着,书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。”

“此事是臣疏忽,陛下恕罪。”

宣雒只有在宣景跟前才能勉强收一些脾气,此刻见张之林这样敷衍他气得抄起桌上的砚台砸到了张之林身上,吼道:“找!找不到你就不用出去了!”

皇帝身上是难掩的杀意,张之林一惊,再不敢怠慢,连忙循着记忆趴在地上在那一堆杂书中翻找,快五十岁的老人跪在那堆书中间,还得小心不能弄坏了书,张之林累的满头大汗。

宣雒没出去,就那样坐在主位冷冷的看着张之林,要是这老头真的没找着,他得杀了他!

过了不知道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,张之林终于在一堆书里找到了当初的那本,他连忙捧到宣雒跟前,难掩激动:“陛下,臣找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