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放好那支簪子。
她要去见庄珏,她要问个清楚。
在天气晴好时沐浴阳光,这是极懂得享受的人才会做的事。
大多数人绝不会空出一大堆时间躺在椅子上无所事事。
这世上的人,不是为了奔波而奔波,就是为了活着而奔波。
像薛兰令和有琴弘和这样随心所欲的人,很少。
他们就躺在摇椅上晒太阳。
阳光落在薛兰令的脸上,照得他苍白的肌肤都有些发黄。
这种发黄却只让他看起来更有血色了些,终于像个活人。
有琴弘和叹道:“黎星辰还是和他父亲很不一样。”
薛兰令轻笑不语。
有琴弘和又道:“你也和你父亲很不一样。”
——这却是他们第一次提到另一个往事。
薛兰令脸上的笑意渐渐散了。
他说:“我若是和他相像,那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。”
有琴弘和道:“他期望看到你这样吗?”
薛兰令道:“他不期望。”
有琴弘和道:“可他也期望你这样。”
薛兰令道:“的确,他也期望。”
有琴弘和张开口,正想要继续说话,又止住了声音。
因为段翊霜走了过来。
段翊霜还是一身白衣,手握蓝剑,眉眼如盛霜雪,清清冷冷像一束冷风。
他就站在薛兰令的旁边。
有琴弘和摇着折扇感慨:“无瑕剑为什么要叫无瑕剑,我觉得叫冰冷剑或者雪山剑比较合适,无瑕剑一来,这周遭都冷了不少。”
然后他停下摇椅,直起身抻了个懒腰,哼着小曲儿转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