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过细雨,陈旧的便显得黏腻,颜色更深一些,新蒙的都薄薄一层。
胭脂铺子里还摆着几盒以往成色鲜艳的胭脂。
混着尘灰,颜色又极灰暗。
顺着这条路走过去,包子铺、面摊、馄饨铺子,一一错身,桌椅倒在地上,摊位上还有未包好的面皮。
售卖字画的地方甚至被人踩过几脚,乌黑的脚印刻在雪白的宣纸上。
他们停在此地,至始至终也未见第三个人影。
所有的房屋都大门紧闭。
但屋中偶尔会传来呼吸,也偶然有低声交谈的声音。
这确是座死城。
城里却还有许多的活人 。
他们都被恐惧沉沉压着,不愿出去。
“这里是通往北地的必经之路,可这里出了这样的大事,却没有几个人知晓。”
段翊霜的声音忽而响起。
他的声音在长街上有些许回音。
薛兰令道:“也许他们绕了路。”
“绕路?”
薛兰令伸手在桌案上捻起一点灰尘,他道:“渭禹城与浔城几乎同时出了事,且都是很莫名的大事,这若说是巧合,未免也巧得过头。断珑居覆灭后,北地来过这么多的人查探,他们返回之时,却没有一人提起浔城的古怪,那只有两种可能——”
“第一种可能,真的没有人发现,亦或发现了却不在意。第二种可能,他们找到了另一条可以通往北地的捷径,不再需要路过这里。”
段翊霜便蹙起了眉:“就在这种时候找到了第二条路?”
偏巧要在如此时刻,发现如此捷径。
若非要坚持这是巧合而无任何联系,恐怕谁都无法说服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