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爱情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。”
他说这句话时,薛兰令的目光正好落在一旁漆黑的檐角上。
阳光也嵌在那上面。
可漆黑就是那么黑,无论阳光怎么去温暖融化它,它也不愿改变它的本质。
薛兰令的声音很轻。
“所以永远也不要爱。也许血浓于水,也会反目成仇,也许出生入死,仍会背弃兄弟。这天底下最不值得信任的就是‘别人’,唯一能信任的也只有自己。”
有琴弘和一怔。
他们彼此沉默了片刻。
有琴弘和忽而问:“你会想见明玉坠吗?”
薛兰令轻轻笑了:“如果她还有胆子,还有命来见我,那我会见她的。”
“可她不敢见我,也不配来见我,她也不想见我。”
有琴弘和也扯出个笑容,他伸手搭在薛兰令的肩头,凑近了问: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,你们见到了,你打算对她说什么?”
薛兰令便配合着回答:“我什么也不会说,因为她不敢来见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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滚烫的阳光洒落而下。
他抬起手,只勉强遮住一点灼人的光。
段翊霜就站在门前。
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,又为什么站在这里。
但很快他就将事情想得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