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很符合薛兰令的作风,”有琴弘和还是在笑,“我的这位至交好友,最是心狠。他从没有心软善良的时候。”
段翊霜道:“可这却是个很容易被看穿的谎言。”
有琴弘和道:“你不认为他在说谎。”
段翊霜道:“因为这不算高明。”
“但你要承认世间有很多不够高明的事情,”有琴弘和道,“哪怕再怎么简单,只要有用,就算是了不得的谎言。”
这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段翊霜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相信。
然而他只是顿了顿,又道:“你是薛兰令的至交好友,却在同我说,他也许是个骗子。”
有琴弘和笑了起来。
“因为他可能真的是在说谎,也可能飞花宗就是这般心软——当然也有可能,是我在说谎。你猜不透哪句话是真,哪句话是假。你只能自己想。”
段翊霜道:“我也可以不想。”
有琴弘和道:“但你必须要读懂他。”
段翊霜问:“为什么?”
有琴弘和答他:“我说了,我要给薛兰令找麻烦。我从没能给他找到一次麻烦。”
“我算是麻烦?”
“你自然不是麻烦,可你却是很特别的一个人。”
有琴弘和声音压低,循循善诱般开口:“薛兰令从没有带过任何人来春秋谷。”
段翊霜问:“这便算是我特别了吗?”
有琴弘和道:“你前无古人,你是唯一的一个。这已是非常特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