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乔攥紧了拳头,指甲掐进肉里,疼痛帮他保持了片刻的冷静。
项泽南用宽大的手掌包住他的拳头,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,温柔地握在掌心。顾乔挣了一下没挣开,交握的双手笼罩在二人宽大的袖子下面。
李德堂仍然跪在地上,他直起上身大声道:“隐瞒金矿储量是欧阳迟恭的主意!顾之微上报工部的图纸也是他改的!!”
欧阳迟恭冷笑,“李监正,你莫不是来陛下面前讲笑话的,空口白话就是我改的?!”
李德堂躬身对皇帝道:“当年矿道坍塌也是欧阳迟恭的手笔,他花钱雇了一名场工在顾之微的徒弟吴永进入矿道后将矿道炸毁,造成吴永死亡。”
吴永大哥……
顾乔睁大眼睛,喉头有一股腥甜翻涌,被他生生忍了下去。
他浑身冰凉,只有被项泽南握着的那只手保持了温暖。
欧阳迟恭迅速地捕捉到危险的气息,他转头用犀利的眼神看向何方知,何方知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,仿佛一切与他无关。
李德堂开口:“当年那名场工还在廉州,随时可以入京作证!”
欧阳迟恭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,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,如堕冰窟。
这件事是他亲自办的,场工也是他找的。事情办好之后,他给了场工一笔钱,而后立刻就派人杀了他。
事情唯一的漏洞就是他没有亲眼看到那场工之死,因为当时何方知急寻他回京。
原来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