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功虚实结合,需要肢体的灵活、灵敏。陈公子一个男子,练这种武功,会不会……”
洛子川见自己的心事一点一点被揭开,一时间又羞又愤。
“陈公子当初可是因为此武功凶悍而颇感兴趣,可令堂不愿教授,陈公子于是偷偷于一旁观看,才有了‘偷师’一说,对否?”林岁言道。
“我好像知道朝廷将士为什么要抓陈公子了。”林岁言眯起眼睛。
他嘴唇轻启:“阑岳门小公子,叛党之子,母亲风月楼弟子,十年前……”终于在他口型摆出“灭门”二字时,洛子川忍不住了,全身颤抖。
一串看似毫无关联的词语,压垮洛子川心灵的防线。他不知道他有什么错。他以为到了云川谷,就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弟子。他过了十年太平生活,没什么可不满足的。就连前来抓捕的朝廷军队,也对他的身世一知半解,顶多就是大张旗鼓地昭告所有人“我们来抓捕叛党之子啦!”
在他看来,十年前的生活无忧无虑。是他珍藏心底不愿被他人触及的秘密。那十年,他有爹有娘,是阑岳门门主的儿子,是世人仰慕的小公子。一朝覆灭,阑岳门血流成河,他是逃亡的遗孤,是恰巧碰到父亲挚友的幸运儿。这份秘密,他埋在心底,他不说,师父师娘也不提,就这么糊弄了几年。
十年前的噩梦,十年前的美梦。只有夜半时刻想起,惊醒后,他可再度入眠。他不说,没人知道。
可眼前这人,这个鞭奕君。洛子川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,可就是他把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,揭开结痂的伤疤。哪怕会让洛子川鲜血淋漓,哪怕会让他生不如死。
林岁言我行我素惯了,不懂得见好就收。看到洛子川脸色煞白,他依然不依不饶问道:“陈公子的母亲是谁啊?”
洛子川的眼睛泛起一抹血丝,目光直直盯着鞭奕君。林岁言倒也不惧,反而上前两步,把脸凑过去。
“陈公子在打哑谜吗?”他指腹婆娑着鞭尾。
洛子川忽然伸出手,抓向鞭头,猛得一扯。林岁言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下,鞭尾脱手。洛子川一扬,鞭尾也随之一摆。不偏不倚,擦着林岁言的面具扫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