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婢已经吓傻了。晚上的时候,这位爷算不上好,神色恹恹,不过还算正常,吃了药便躺下睡了。可是一个时辰不到就见他在床上翻来覆去,侍婢凑近一看,床上这位不光满头大汗,双颊还透着红热,侍婢伸手一探,竟烧得烫手,还没等她出去喊人,公浚就胡乱的叫喊了起来,就好像侍婢刚刚不是轻触了他的额头,而是拿刀子剜了他的眼珠。
“请大夫去!”
怕是真的让梦魇住了。
“公浚,公浚!”
公浚喘着粗气微微睁开眼,可是叫喊的声音却没有停,反而比睡梦之中更加嘶厉。
“公浚你怎么了!”
“我疼,我疼!”公浚说着,人就开始在床上挣扎起来,手脚胡乱的蹬踹着被子,像是和看不见的人厮打,“啊!啊!”疯了一般!
“公浚!公浚!”
公浚仿佛听不见余子墨的声音,身体痉挛的弓立起来,脖颈青筋暴起,指节攥成了玉色发出骨骼碾压的咯吱声,“啊!”就好像无形的人偷偷的立在床边,将闪着寒光的匕首一寸一寸的推入公浚的心脏。
余子墨扳住公浚的身体,那单薄身躯突发出来的力气竟连余子墨都没制住。余子墨用身体压住公浚让公浚停止对自己的伤害。
“公浚,公浚,你看看我!”
公浚上身无法发力脚上却还在乱蹬,企图弓起腰身,挣脱束缚自己的力量。他吼着喊着,直到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着“你看看我!”他才从模糊的幻境里,看清了眉峰紧蹙的余子墨。
“子墨兄……我疼,我好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