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对面的年轻人闻言脸上却并未有任何喜色流露,然而只一瞬间原本布满了精气神的双眸忽然漆黑一片。络腮胡也不急着说什么,微笑着等待着面前的人调整状态。
过了许久,徐敬棠忽然扯起嘴角笑了一下,“您谬赞了,这些应该归功我爱人,她是比我还要成熟的革/命/党人。”
“哦?我竟然不知道沪市还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女同志,她的代号是?”
“您不知道这是正常的,任何一份档案上都不会有她的名字。她没有代号,因为工作性质从她遇到我的那一刻起,她的代号身份全都作废她甚至不能入党。”
即使已经有月余时间供他消磨痛苦,然而徐敬棠却发现之前学习的无数种消磨遗忘痛苦的方法对于“陈涌星”这三个字却是毫无用处。
他忘不了她,忘不了那场大火,忘不了她日记本上写的那句话。
“黑暗中我光明磊落。”
她甚至连作为他爱人的资格都没有。
他们本打算年后向组织上交结婚申请的。
徐敬棠早就发现,陈涌星是个毫无痕迹的隐形人。而正是因为他翻遍了组织的所有文件中都没有查到陈涌星,所以才会误以为陈涌星真的成为了日伪政府的一名普通科员。后来组织告诉他将会派来一个人来协助他的时候,他希望那个人是陈涌星,又暗暗期待她只是个普通的毫无立场的科员。
那样虽然他会失望,但他同时会感到安心。
陈涌星是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,她躲在他心里最没有原则法则的地带,平安顺遂的活着就是徐敬棠最大的慰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