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假如你有东西可教。”厌武淡淡地说,没显出生气,我却知道他确然是恼怒的。我不介意在往上加一把火。

“我看,你可以指点我使剑,假如你愿意的话。”我说。

“可以么?”我们两双眼睛一齐望向厌武,他略略一点头,并不做声,是个同意的意思。纵使算不得心甘情愿,我们佯装不知地演练,他在旁边站了一阵子,终于回屋去了。

他的身形一旦隐进屋内,修文即刻长长舒息,顽皮地做怪表情,“终于不在这里碍事了。他在我身边,总不得自在。”

我说:“他对我们其实不错的。”

我随口一说,修文随便一听,漫不在乎应着说“是呀,是呀”,双方都不放在心上。

“咱们什么时候能再饮一杯?”他问。

“随时。酒是愈酿愈香醇的,想要风味更佳,其实放到夏天也不打紧。”

修文想了好一阵,下定决心,“就等到夏天吧。”他说,“好东西要留到后面。”

“等到了夏天,”他想象着,启出一坛酒,在水中浸得冰凉,去采些桑葚,一口桑果一口酒,相对仰头赏着清冷的星光。

“当初你在地面躺着,脏得像个泥猴,我没料到你如今会有这样的雅兴。”

他呵呵地笑着,“此一时彼一时嘛。”

“你当初真想过死?”